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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他沒交出情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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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說這事其實再正常不過了——雖然曾用名和現用名都簡單得就像是隨便取的一樣,但王一的長相可不是隨便長的。要細說的話,王一的臉很好看,而且是眼下時興的那種美人臉,柔和,五官勻稱,俊俏中有幾分女氣,笑起來眉眼彎彎,一雙靈動的眼眸色似琥珀,睫毛纖長,眸子晶瑩剔透,在陽光下分外好看,好似露濕芙蕖,說起來,王一也是個美少年。

有著這樣的外貌,會吸引情竇初開的同齡人自然是很順理成章的。更何況,王一對給出情書的人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,既然流水無情,情書一退,這事也就算是掀過去,算不得什麽大事。

但問題就在於,對方把情書交給了罔樨,讓罔樨轉交王一。姑娘怕羞的心情可以理解,但是她選錯了人,哪怕讓柳思璋這個一頭霧水的金剛棒槌把情書當做公家信件來轉交,也比讓罔樨參與其中強。

罔樨像個撚子極長的炮仗,點了火,半晌聽不著響。他呆楞楞地收下了情書,呆楞楞地回到青銅派,呆楞楞地找到了王一,這時火苗才終於燒到了他頭頂上,整個人劇烈爆炸,可惜是個啞炮,就是炸,也是不聲不響地炸。

剛到王一手裏的情書,王一尚未捏住信封,又被罔樨反手給拿回來了,還不待王一說什麽,罔樨就表情陰沈的拆開了信。

縱然王一好脾氣,這也有點太過分了,畢竟情書這種東西還是很私人的,王一立即動作,抓住了罔樨的手腕:“你不要看啊。”

不說還好,說了罔樨更炸,他本就淩厲的目光變得更可怕了:“這信見不得我?”

“本來就不是給你的信,”王一心裏納悶,但表情是很嚴肅的,“女孩子的信,不能隨便給人亂看的吧,這可是情書……”

“我偏要看。”

聽聽,這是什麽混賬話。

隨著年紀的增長,罔樨早就不像小時候那麽混蛋了,但是面對王一時,行為舉止就偶爾會退化。這麽不講理的話,王一倒是挺久沒聽他說了。但這不意味著王一可以不顧姑娘的感受把信給別人亂看:“一封情書而已,說不定還是抄自熱賣的情書模板,你別看了吧……”

但罔樨的腦子已然沸騰了,他非得看看這姑娘給罔樨寫了些什麽不可,不然今晚怕是要睜眼到天明。

兩人一來二去,開始奪這封情書,罔樨正好剛剛學了金鷹破空爪,眼下正能派上用場,先是錯掌拍開王一伸來的手,又化掌為爪,抓向了情書,王一的功夫本就不如他,幾下便被拍開雙手,但他胸口也堵了一口氣,非得把那封信奪回來不可,於是不再糾纏於雙手的對決,而是暗中使絆,絆罔樨一腳,罔樨只在意手上的勝勢,腦袋裏燃燒的理智也沒剩下幾分,完全沒料到對方的陰招,一下坐到地上,手上情書被王一奪去。

王一拔腿就跑,甚至運起了輕功。罔樨站起來後,便已經看不到王一的影子了。

他氣得狠狠跺腳,就像完全忘記這是自己的腳一樣,所以剛剛站直的他立刻又疼得蜷了起來,氣上加氣,罔樨猛地捶了地一拳,手骨嘎嘣一聲響,罔樨終於成功把自己徹底放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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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一其實自己也沒看那封信。

不同於罔樨,他開竅開得太早,在罔樨見著某一類特殊畫冊都新奇的時候,王一已經連自己的取向都了解清楚了。

雖然有點不可思議,但他就是喜歡上了看起來他最不可能喜歡的人。

既然如此,人家姑娘的情書,看與不看都是一樣的,最後肯定要回拒,既然如此,為了避免內心的尷尬,還是不看為妙。至於罔樨,就更不該看了。

哪裏有給暗戀的人看別人給自己寫的情書的道理?別說什麽借此機會看對方反應的小聰明,王一根本不需要玩這種花招,罔樨對他的態度早就擺得明明白白的,就是好友。

至少比書童好,而且好很多,很會苦中作樂的王一覺得這樣也算不錯。只是不知道罔樨為什麽像是突然撞邪了似的,非要來搶這封情書。

罔樨這兩年不是成熟了許多嗎?難道是心智退化了?

他喜歡上的人,究竟是個什麽人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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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看到王一笑著湊了過來,罔樨心裏暗暗哼了一聲,但他昨晚老想著情書的事,一晚沒合眼,眼睛紅得像倆熟透的山楂。他不想被王一笑話,心裏又惦記著那封情書的過結,幹脆直接將臉扭開,閉上眼裝作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,很是欠揍。

王一笑笑,心道這是記昨天的仇了,別去討不自在吧。隨即一轉身,歸入了柳思璋的隊伍。

第三天,王一不但主動湊到罔樨身邊,還很主動地奉上了點心一包,但罔樨還是不想說話,只是抱著胳膊看著王一。

那個投遞情書的姑娘是山下鎮子裏的,他昨日沒在山上見到這姑娘,王一也沒下山,也就是說,情書還在王一這裏,難不成這兩人是兩情相悅?一封情書就要私定終身?

一想到這裏,罔樨就氣得要命,直接大步流星走開了,弄得王一整個人都很迷茫。

第四天,罔樨終於有了點找回理智的意思,開始反思自己作什麽這般氣惱。

不過是封情書,有什麽大不了的……不對,他怎麽會因為情書生氣?這…這根本不管情書的事,他是氣不過王一因為一封情書就和自己大打出手,還使陰招,一點義氣也無。

由此可見罔樨找回的那點理智,一點用也沒有。

王一隔得老遠就看見罔樨臉色忽陰忽陽的,心裏沒底,這氣性也太大了,都三天了還沒消氣。王一本來打算上湊試試,看這樣,他還是不要去觸黴頭了罷。

在王一的人生經驗中,有這樣一條:任何超過三天的沈默,都會變成一種慣性。此條經驗的來源之一,就是這次莫名其妙開始的單方面冷戰。

第五天,王一就沒想著要去搭話,結果罔樨先叫住了他。

“……阿一。”

“哎!”王一沒想到罔樨居然能主動開口,心裏其實還挺高興的,但是罔樨說出來的話讓他一點也笑不出來。

“你腰帶松了。”

王一聽到這話就懵了,立刻低頭,手忙腳亂地系腰帶——真是奇怪,他的腰帶從來就沒松過,這是怎麽回事?希望剛才沒人看到……

系好後王一再擡頭,罔樨已經走了。

在這之後,罔樨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,倒也不是不理會他,就是…怎麽說呢?缺乏溫度。除非需要,罔樨是不會說話的,但王一要是不自覺跟著他,罔樨就會生出肉眼可見的怨念來,王一只好跟著他。

直到那姑娘上山來,向王一討個答覆。

見了姑娘,罔樨面上沒什麽表情,冷峻嚴肅,看起來像個普普通通的好人,王一本來還擔心他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,沒想到罔樨挺老實的,還知道主動回避。

但王一可是看到他離開時手掰成兩截的飛鏢了。

情書那事還沒過去啊,這是得多恨啊?

接下來的回拒過程有些艱難,但只要說清楚了,也不是什麽難以解決的事,。

十幾歲的少年少女都像琉璃一樣,透明又易碎,稍有磕碰,就會讓他們掉下晶瑩的碎屑。姑娘癟癟嘴,一副強忍眼淚的模樣,看那樣子,是不想在王一面前落淚。

王一識趣地先行離開。

沒走出去多遠,王一便被人一把拽了過去。毫無疑問,肯定是罔樨,王一剛想說情書給人退回去了的事,但罔樨似乎一點要聽的意思都沒有,只是看了王一一眼,雖然冷著臉,可王一能看出來他在猶豫糾結著什麽。

罔樨確實是在糾結,他想問,但是又不想聽,最後只好拉過王一的手,一言不發地向回去的方向走。

王一手裏沒有什麽別的東西,也就是說那個姑娘沒留下定情信物。

所以,這事……應該是沒成吧?

來回思索著這件事,罔樨又再度被動通宵了。次日,一雙山楂再度上了他的臉,加之罔樨一副火氣很大的樣子,誰也不願意湊近他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罔樨原本應該會成為一個看似穩重、實則時常炸毛的別扭掌門,還可能和王一發展成一段狗血酸爽的故事,就是那種“你愛我我不愛你並且對你很差,你不愛我了但我發現我愛你,所以你必須得愛我不愛不行”的故事

但罔樨其實本性是挺好的,強迫對方不是他會做的事,除非有比對方的自由更重要的理由……

謝謝26651111的雷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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